第二百一十六章 滋生的野心-《唐冢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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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打着“取之于民、用之于民”的旗号,大伙儿还不会明着反对,最多也就是私下提高佃户的抽成,将其再转嫁到普通百姓身上而已。
现在你要明着让他们出血,就算出的不多,也不可能会有人答应。
“不如召杨侍郎过来,听听他的见解?”陈.希烈插了一句。
百官上奏的折子要在通政司备案留底,杨国忠可不再是个小混混,没可能将这干系重大的提议放在折子里细说。
“也好,看看他怎么说!”李林甫如今可谓时不我待,为了完成耗费多年心血的军改,任何可能都会去争取。
徐番虽心有余悸,但也不是不敢任事之人,如果杨国忠有好办法,未尝不可一用。
很快,人在户部衙门的杨国忠就到了政事堂,他朝几位见礼后,又向陈.希烈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微笑。
杨国忠出的主意很有他一贯的风格。
“先以查验各地义仓库存的名义请旨,再言各地义仓年久失修需户部拨款修缮,户部自然无钱,义仓存粮也不宜久置,莫不如将其折绢后送入京中……”
耍个赖皮,先把粮食从各地郡县骗到长安来,到了自己地盘,还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?
义仓粮本就是朝廷政策所得,地方官员无权擅动,闹粮荒的时候还有理由阻扰粮食外流,眼下无灾无难,无论情理还是法理,地方官员都阻止不了。
“查验义仓库存时免不了发现些中饱私囊之辈,可着御史详查……”
杨国忠未尽其言,但三位宰相都不是小白,自然秒懂其中深意。
你要是不跳出来阻扰,我就让御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这年头,有几个官员屁股上是干净的?
典型的泼皮无赖打法,先哄骗再威胁,无所不用其极。
然而,李林甫只沉默片刻便道:“老夫看,可行!”
李林甫同样是市井出身,不管什么办法,有用就行!何况这些年,类似的方法他不知用过几回,哪里会排斥?
“也就是说今后义仓不再储粮,全部折成绢帛送来京师?”徐番琢磨出了些别的味道。
如果义仓粮可以这样,那今后丁租、地课等赋税岂不也可折绢缴纳?
唐时在均田制的基础上实施租庸调制,规定对每一男丁授田百亩,其中永业田二十亩,口分田八十亩,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两石,为租;输绢两丈、绵三两( 或布两丈四尺、麻三斤),为调;服役二十日,称正役,不役者每日纳绢三尺(或布三尺六),为庸。
若因事增加派役,则以所增日数抵除租调,“旬有五日免其调,三旬则租调俱免”,并限定所增日数与正役合计不得超过五十日。
租庸调以人丁为本,不论土地、财产多少,都要按丁交纳同等数量的绢粟。这是建立在唐初自耕农大量存在,并且都占有一定数量土地的基础上的一种赋税制度。
唐朝租庸调的基础是均田制,自唐高宗、武则天起,土地兼并日益加剧、大量的自耕农破产逃亡、或者沦为地主佃户,均田制逐渐濒于崩溃,以丁身为本的租庸调成为农民不堪忍受的沉重负担,与土地占有情况已经不相适应,贫富分化日趋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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